当智能驾驶系统开始代替人类驾驶员操纵汽车，意味着汽车被赋予生命的灵魂；当汽车能够自己进行环境感知、精准定位、路径规划与线控执行，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美好。

但是，灵魂不是万能的，也有其应付不了的局面以及失算的时候，比如特斯拉基于纯视觉方案的自动驾驶辅助系统。最近，美国国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NHTSA）表示，在收到354起关于特斯拉“幽灵刹车”的投诉后，已经针对特斯拉展开初步调查，涉及车辆多达41.6万辆，包括Model 3和Model Y车型。

什么是“幽灵刹车”？据了解，通常是指用户在开启特斯拉的自动驾驶辅助系统后，在非特定时刻，刹车功能会不受驾驶员控制突然启动，导致车辆快速进入不必要的减速状态，从而极大提升了发生追尾事故的潜在安全风险。

简而言之，就是“灵魂”出现了错算的情况。比如车前飘过一个异物，或是其他车道汽车因为光照所投射的阴影都有可能导致自动驾驶辅助系统进行自动紧急刹车的误判。更为严重的是，相当一部分特斯拉车型可能有着相同的容易误判的“灵魂”，这意味着类似问题普遍存在。

普遍存在的质量缺陷意味着必须大规模召回，而特斯拉最近的召回属于高发状态。据不完全统计，仅从今年1月下旬至2月中旬不到1个月时间里，特斯拉在美国的召回就达到4次，涉及车辆超过147万辆。在中国市场，2021年特斯拉累计召回54.38万辆汽车，今年2月也召回了2.6万辆。

当然，我们需要对智能网联技术创新予以一定的包容，但包容不是纵容，尤其是在安全问题上，绝对没有任何容错的空间。

众所周知，“灵魂”是特斯拉们能够在新一代汽车产品中取得领先的优势所在。而一旦“灵魂”出现问题，就意味着优势成了劣势，长板成了短板，这种打击无疑是巨大的。比如在资本市场，受美国监管部门介入调查“幽灵刹车”的影响，特斯拉2月17日的股价应声大跌5.09％，单日蒸发超过486亿美元。再比如在消费市场，过去3个月，车主向NHTSA投诉的特斯拉“幽灵刹车”问题就多达107起。

那么，特斯拉的“幽灵刹车”问题带来什么样的警示？笔者认为，车企应该把握好三种关系。

首先，是安全底线和创新冒险之间的关系。创新是企业发展的不竭动力，但创新冒险不能以牺牲安全为代价，不能把消费者当试验的小白鼠。

其次，是安全底线和成本控制之间的关系。成本、效率、体验，这3个要素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一家创新企业的命运。特斯拉这样的企业无疑在这三方面做得很到位，尤其是成本上，冒着一定的安全风险放弃了昂贵的激光雷达，采取成本更低的纯视觉方案。但是，成本控制不等同于牺牲安全。如果纯视觉方案不够成熟，那么特斯拉就应该有二手准备。

最后，是初心和利益之间的关系。特斯拉创始人埃隆·马斯克经常讲“第一性原理”，即当遇到一个问题时，问题背后一定有其原因，这个原因的背后还有原因，就这样一步一步向前推演，直至找到问题最本质的原因。然后，从这个本质原因开始，重新向后推演，直到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在某种程度上，“第一性原理”也可以理解为初心的问题。比如研发自动驾驶系统的目的是为了减少交通事故，还是以此为卖点赚取利润？显然应该是前者。所以，任何时候企业家们都不能忘了追求创新的根本原因，以及自己身上肩负的时代使命。

“灵魂”一词是高尚的，而“幽灵”一词多指死者的灵魂，相信没有人喜欢与幽灵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