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后代的渴望
从未想过要后代。我曾是不婚者,自然也是丁克。我一向认为两人世界是最完美世界,没有拖累,一身轻,想去任何地方都方便。没有任何责任,如果分手,也容易,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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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有后代,绝对不想,任何朋友和我谈她的孩子,我头回听会耐心,第二回听会不耐烦。我讨厌孩子,我的姐姐哥哥,从小一起长大的院子里邻居们的孩子,叫呀哭呀,生病呀,江里游泳淹死呀,捣蛋呀,孩子是人质,绑架大人一生。不,我不要孩子,绝不能要。
可是我自以为有了家,有了第二个世界,遭其变故后,又逢母亲离去,那一刻,我突然发现多么想拥有一个生命,这个生命鲜活、纯洁、善良,对我充满无私的爱,那就是一个孩子。
我意识到这一点,悲痛欲绝,我已四十五岁,错失了当母亲最好的时间,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可就是这一年,我怀孕了。上天曾经从我身上拿走的,现在以另外的形式补偿给我。
陪伴养育孩子的过程,让我重新度过一次童年。我学着做一个好母亲,也为了孩子,我写了奇幻青少年小说《神奇少女:米米朵拉》和“神奇少年桑桑系列”五本,真难以相信,时间转眼已过,十余年了。
使命
为不能发出声音的生活在最下层的女性写作,讲她们的故事,这是我写作的使命。我每次站在长江边上,看船,看江上的鸟,看天空的云,都会跟一个人相关,那就是我的母亲。
母亲就是生活在最下层的一个女性,她从忠县乡下逃婚来到重庆,一生波澜起伏,相信好人好报,爱比恨人强,原谅胜过报怨,在1962年,她宁肯背对一切,把我生下来,并用一种超常规的方式养育我,让我野蛮生长。
我母亲反叛的血液流淌到我身上,足以解释我所有的生活和写作。(虹 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