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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8日，美国做空机构灰熊发布最新报告，认为蔚来利用未纳入合并报表的关联方——武汉蔚能夸大收入和盈利能力。受到这一消息的影响，蔚来在美国、香港股价大幅下挫，港股价格昨日大跌11.36%。

近年来，中国公司特别是境外上市公司与做空机构遭遇的案例时有发生，蔚来也不是首次遭遇做空机构狙击。2020年11月，香橼发推特称蔚来估值已经脱离合理范围，蔚来股价随后遭受重击，一度下挫65%。在本次做空报告中，灰熊认为蔚来通过向武汉蔚能过度供应电池，以增加净收入额。具体的模式则是，蔚来将收取电池月度订阅费的负担转移给蔚能，从而加速了收入增长，灰熊认为蔚来提前7年虚增收入。

蔚来昨日回应称，“该报告充满了大量不实信息以及对蔚来披露信息的误读。蔚来一直严格遵守上市公司相关准则，目前已针对该报告启动相关程序 。”笔者认为，灰熊质疑的蔚来与武汉蔚能的合作模式，很大程度上类似于将电池一次性卖断，以提前确认收入。其中最关键一点在于，蔚来是否如报告中所言那样大幅向蔚能销售了超过实际需求的电池。蔚来接下来要做的，恐怕就是怎样把这个问题向市场解释清楚。

不过从手法来看，灰熊本次对蔚来汽车的做空应是正常的市场行为，笔者认为外界倒是无需过度解读。做空机构的兴起，与美股90年代末的IPO热潮直接相关，这种做法充分利用了美股的做空机制，在市场上有不少拥趸。随着上市公司数量的暴增，一些打着识别欺诈的公司开始有针对性的发表做空报告，通过分析、尽调为市场提供做空信息从中谋利，已经形成了一条成熟的产业链。以浑水为例，此前曾在做空分众传媒、新东方、好未来、辉山乳业、瑞幸咖啡等多家中概股中获利不浅。

做空机构的报告不乏有精准命中的，也有一些报告事后被证实并不准确。但客观上来看，浑水、香橼等做空机构犹如资本市场上的秃鹫，起到为监管层和投资者揪出“害群之马”、打击上市公司造假行为的作用。每一次做空，也为上市公司起到试金石的作用。对坚持合规运营的公司而言，用事实摆脱质疑之后，做空带来的短期波动通常并无大碍。甚至可以说，每一次的“自证清白”，都是上市公司向投资者展现实力的最好机会。真正要命的就是那些长期存在造假行为，又被做空机构抓到实锤证据的公司。

在成熟的资本市场，做空、做多机制并无绝对的优劣之分。近年来由于美国投资者结构的变化、以香橼为代表的一些做空机构也开始转向做多。国内尽管做多为主，没有专业的做空机构，且个人投资者仍接近七成，但近年来也不乏有一些自媒体、社交媒体试图充当这一角色。笔者的看法是，通过详尽的调研、扎实的证据来揭露上市公司的不法行为，保护中小投资者的合法权益，这一点无论什么时候、在那个市场都有其积极的社会意义。从这一点来看，做空可能永远不会消失。但其中的关键，是要将此类行为的合法边界划定好，不能最后走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