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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来过我工作室的朋友,估计都看到过我办公室里放在电脑台窗边的那件“御灵兔”。2011辛卯兔年,周国桢全新创作了这件生肖雕塑,一出窑就让我大感欢喜,虽然后来生肖系列逐年出炉,但我始终不舍得将这只兔子收起来,这一摆,一晃竟然就是12年。
这12年来,在这一方办公书屋里,或是我一个人苦思冥想,或是与朋友们进行头脑风暴,酝酿出了大大小小不少文化项目与活动。从这里出发,我们启航地球南北两极、踏上五大洲多个国家,留下许多宝贵的记忆。而每次,在工作或讨论的间隙转头看到“御灵兔”,总能感受到一种安稳的气场,朋友们也会由此打开陶瓷品赏的话匣子。从某种意义上,我觉得这只“御灵兔”也能称得上我这一轮岁月中的一位见证者与陪伴者。
“兔”在中国有着美好寓意,它位列十二生肖之一,也是与人们美好希望密切相连的灵气之兽。无论是“明月之精”,还是“玉兔捣药”,这只洁白如雪的生灵总是许多梦幻神话中的主角。《春秋》里有一句,“玉衡星散而为兔”,便是说兔子乃由天上玉衡星落入凡间而成,于是也有了如“玉兔东升,银辉万里”这般的句子,仙风飘飘的白兔,成为圣洁幸福的象征,成为国泰民安的祥瑞吉兆。
看看眼前这只“御灵兔”,瑞气盈盈,兔的头身向内收缩,腹肌微微外凸、双耳静然贴身,一收一凸的身形显得十分饱满有力,体现出汉代艺术的大写意的神韵。周国桢教授将兔与生俱来的祥和、安逸同朴素、简洁的艺术表现手法相结合,实现艺术创作上的创新与精炼,更通过含蓄的艺术手法表达“东升灵兔润光见,福降神州国色新”的寓意。
记得当年周国桢教授试烧了两种釉色,一种月白色亚光开片釉,使历史悠久的陶瓷装饰手法在生肖雕塑上焕然新生,别具古朴而独特的天趣;另一种则是施了花釉,高温色釉的流动肌理让兔身显现毛绒感,自然天成又耐人寻味。这两种高温色釉的艺术观感截然不同,却都体现出陶瓷艺术天人合一的妙趣精彩。这种精彩来源于周国桢教授在土与火的熔炼中所探索和积累的经验,他的陶艺创作个性鲜明、使用材质多样、表现手法多变,以动物的拟人化和极具当代意识的哲学与思辨之美,不断实现着对艺术创作语言上的追求,也创建了中国现代陶艺的独特语汇和时代精神。
我更喜欢月白色亚光开片釉的这款,安然纯净,月白色总让我联想起月亮与玉兔,那是“唯此瑞兽,是称月精”的圣洁,那是“来应昌期,皓然雪彩”的纯真。它也让我想到佛教中有关于兔的故事,甘于奉献,以一种舍换一种得,那一条条的纹路便是通往返璞归真之路,想着、看着这样的简练简洁,心就愈发平和安宁起来,仿佛被月光拂去心头的尘埃。于是那一片片开片在我眼中也并不是分裂状的,而是一种汇聚,汇聚然后新生。(陈海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