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彝文传承至今已有数千年历史,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文字之一。12月21日,合合信息与上海大学社会学院正式签署校企合作协议,双方将合力完成以国家珍贵古籍《西南彝志》为中心的贵州古彝文图像识别及数字化校对项目。
(资料图片)
此前,在中国西南多家高校的共同努力下,规范和通用彝文的数字化工作取得了重要突破,而上海大学携手合合信息推进的古彝文数字化项目,更侧重于对原生态彝文识别的攻坚克难。项目将根据上海大学古彝文研究员设计的四字节编码系统,引入合合信息智能文字识别技术,对异体字、变体字、误用字和混用字等进行标注、识别、比对,并由此建立起精确的彝文古籍电子数据库,在古彝文研究领域属于首创。
亟待识别的古彝文比《康熙字典》字数还多
彝文是云南、贵州、四川等地的彝族人使用的文字,而“古彝文”专指在民间流通使用的原生态彝文。根据《滇川黔桂彝文字集》,目前记录在册的古彝文多达87046个。非母语研究者在翻译古彝文时,通常需要在母语者的帮助下记音,再用汉语逐字直译,最后采用汉语对整句话进行意译。
由于古彝文尚未取得预留的Unicode编码区段,数字化工程还处于起步阶段,所以在印刷出版时,需由一位彝文缮写员先将彝文字和国际编码抄写在书页的左侧,再将已输入电脑的汉文译文打印、剪切后粘贴在相应彝文字的右侧,形成目前常见的“四行体”彝汉文对译,过程相对繁琐。
古彝文与汉字并非一一对应关系,存在大量的异体字、变体字。在相对规范的汉译本彝文典籍中就有至少15%的变体字,原稿中只会更多;每个字的异体写法少则2-3个,多则几十种。从总量上看,未经整理规范的古彝文字符数高达八万七千多个,比《康熙字典》的四万七千余字还多。据古彝文数字化团队研究人员透露,若想要找到某个字在一本古籍里的全部样例,手动查阅需要耗费一整天,如果建立起完善的古彝文数据库和翻译系统,可极大提升研究效率。
“汉文古籍识别所面对的页面残损、字形复杂、字迹模糊等问题,在彝文古籍识别中全部存在,还有一些任务是更加特殊的。”合合信息智能技术平台事业部副总经理郭丰俊博士提到,彝文古籍时常出现加字、替字、整句倒置、文字方向不统一等现象,给文字定位造成挑战。合合信息将基于“AI+OCR”融合下的智能文字识别技术,解决古彝文识别的版式检测、图像处理和文字识别的难题。
用科技开启古彝文“传统的新生命周期”
1950年,当代著名社会学家费孝通先生访问贵州毕节时,率先认识到彝文古籍对理解西南边疆历史的重要性,并鼓励筹建翻译机构,也为当下的古彝文研究提供了支持。古彝文数字化项目发起人、上海大学人类学民俗学研究所讲师邵文苑所在的上海大学社会学院,便长期设有费孝通田野调查项目资助计划。
古籍数字化的过程同时也是保护古籍的过程。2017年,72位全国人大代表联名建议实施中华古籍数字资源总库体系建设工程,实现历史文明的有序传承。本次合合信息与上海大学共同研究的《西南彝志》共计26卷,有“彝族历史文化的百科全书”之誉,对研究彝族历史、经济、文化十分重要。
古彝文数字化的价值并不止步于学术研究。随着我国小康社会的全面建成,人们对精神文化关注度日益提升,以民俗为主题的现代文艺创作、娱乐活动让传统文化焕发新的生机,例如中央歌剧院演绎的柯尔克孜族英雄史诗《玛纳斯》,既尊重了民族文化特色,又体现了新时代的风采。
邵文苑提到,古彝文文献和口传史诗中记录了很多南诏古国、夜郎古国、巴蜀古国的奇闻异事,在理解典籍的基础上,可以通过电影、音乐剧、浸入式戏剧等形式进行创作,或打造“元宇宙”世界、IP主题乐园,让更多人跨越语种的隔阂,感受更多元的民族文化,倾听独具特色的中国故事。
“传统也和人一样有生老病死的过程,并和人一样有通过后代延续‘生命’的能力,这种理论被称为‘传统的生命周期’。”邵文苑表示,智能文字识别技术“牵手”传统典籍研究,会是古彝文“传统的新生命周期”的开始。
新民晚报记者 金志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