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作者·编者｜也说“更上一层楼”

新民晚报| 2023-01-23 19:03:02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登高看风云，登楼观自己，让自己的心性更上一层楼。

张静老师在夜光杯“千古诗情日日新”系列中对《登鹳雀楼》的讲解，让我读后似乎在认知上也更上了一层楼。

王之涣这首诗是熟诗，往往被人忽略精要。

首先要想明白为何要“更上一层楼”？鹳雀楼其实是“观察楼”，观看多层级的人生，自下而上，观山观水观人类社会众生态。观察世事，必须着眼各个层次，“配神明，醇天地，育万物，和天下，泽及百姓”（《庄子》）。登楼观世事，必须从最底层开始，最后达到最高层，这是“更上一层楼”的过程境界。而不是一步登天高高在上，不知人间烟火。

其次，要看明白登楼观什么？观风景？观风向？还是观风云？

立场决定观者的出发点，绝不是没事爬楼梯健身。文人骚客登高观风水观风物，畅怀观物，北面之祸南面之贼，观治乱世风。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地文以知局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国与国之间是局变，时代与时代之间是局变，人与社会交互是反映了对未来预期的演变。现在观事务，察言观色比较多，许多事情原本有定理，却因为想着如何契合别人的看法，有许多事情主观与客观不合，但也有些事情是主观与主观不合，即说违心话，看到的与说出来的不一样，这与楼低楼高无关，只是与自身的保身有关。还有的人喜欢作壁上观，超脱于事外，热衷于第三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隔岸观火。这些都要求登楼观自己，让自己的心性更上一层楼。

第三是如何观？一楼的定位是微观，二楼的定位是中观，三楼、更高楼是宏观。诗人说的是方法论，如何观风云察时变，一顾二顾三顾还是四顾、环顾、上下顾。登高环顾是分析事物世态的最好方法。看到什么，有一个角度问题，是一眼看到底，还是左顾右盼，重要的是高位有了新视野，低处则有更翔实的视角。

这首诗不应只被视为是寄景抒情的诗，而是哲理诗。是世界观，大江大河大地大海，百川入海，山大日小，天与地，形与意，自然与自然，人类与自然的关系都进行了具象的演绎。是价值观。全诗展现的是空明的旷达，日落月起周而复始的循环，川流不息奔腾入海的归宿。归于空明，归于自然，归于天地海河，是人生价值的自然态。

卓有成就的人往往会固守成见，对于走过来的路看不明白，以为“大路是我开，大树是我栽”，其实，个人成就也是时代的产物，多一个向度，看清楚来路，多一个视角看清楚出路，不然就是不归路。登高看风云，低头看出路，要环顾，不得已才是破甑不顾。（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