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合作是“肌肉记忆”,志愿者工作中亦然
我和妻子琥珀是开心麻花即兴者联盟的演员。居家第一天我们就商量,要把该写的段子写一写,该弄的工作弄一弄,结果当了志愿者之后基本就没着过家,回到家里也没时间闲聊。小区的事情就是我们的头等大事。
当我以志愿者的身份进了其他楼栋的业主群时,有居民看见了我的头像,一下子认出我了,问我是不是开心麻花的演员,还在群里说疫情结束要来看我们的演出。我们的演出有很多组合,有即兴戏剧,也有漫才(起源于日本传统表演形式“万岁”的喜剧,一人负责担任较严肃的找碴角色吐槽,另一人则负责较滑稽的装傻角色耍笨,两人以极快的速度互相讲述笑话),我和琥珀就有一个漫才组合叫“摸摸搭”,主打的是夫妻档。
作为训练多年的即兴戏剧演员,我们在合作跟接纳这件事情上已经形成肌肉记忆了,每周在台上合作即兴演出,会发生很多意外和未知,多年来这些演出其实就是无形中在训练自己接纳、合作跟向前看的能力。没想到在我们做志愿者的过程中也很受用。
接到当志愿者的通知时,第二天我们小区就要开始做核酸了,我下意识地觉得岗位这么多,应该有个分工,我就规划了一下。第一次核酸后,发现方案有些问题,就重新给大家分配岗位和调整方案,后来大家就让我当组长。现在五六十位志愿者,一半是党员,年龄基本都在40岁以下,只有个别是五六十岁的。
我们夫妻都是党员,身边很多同事都报名了志愿者。3月31日那天,我一直干到了4月1日凌晨3点,3小时后,我就下楼去准备核酸。志愿者们为了不浪费防护服,穿了基本上就不会脱掉,把能处理的事情全处理完,至少要五六个小时。我的手机每天要充四次电,一直在接电话。如果早上七八点下楼给邻居们发抗原,下午一点才能回家,然后再下楼给大家配送蔬菜和生活物资。我基本是最后一个离开,需要确保所有的志愿者正确地脱防护服、做好消杀工作。
自从当了志愿者,每天我们都得工作到凌晨2点,等到终于可以睡觉了,我们会相拥在一起,互相鼓励:我们这样做是对的,我们这样做是有意义的,加油!如果我们有孩子,我们就会把孩子抱在中间说,我们三个这样做是对的!
琥珀:接纳不同需求,帮助每一个人
我们小区3月开始就封了13天,解封四天后又进入封控状态。小区比较特殊,三栋楼横着连在一起,共用一个大堂,人口密度高,居委会只有一位阿姨负责我们楼宇,电话里一直在跟我说:琥珀,你帮帮我好不好?
外籍家庭语言不通、老人不会网上买菜……每一户家庭都有不同的需求,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慢慢地,我们就变成三栋楼的志愿者统筹,我负责后台沟通,我先生来来负责具体执行。
虽然我们小区是大型的新型小区,但是却没有可视门铃,所以做核酸、发抗原,都需要志愿者穿好防护服一层一层去敲门,把试纸放在门口。
小区户数很多,物资需求很旺盛,大家都去找各种团购,但事实上从物业门厅送到居民客厅是最难的100米。志愿者已经在没日没夜地送,依然有很多物资无法送达。原来在我们的想法里,减少非必要的消费是可以接受的,在特殊时期应该尽量只购买刚需商品。但是我们这有不少多孩家庭,孩子都在长身体的阶段,家里物资的消耗速度很快,家长的焦虑感也会很重。还有很多外籍家庭,吃穿用度的习惯和中国人会有差异。我们,就需要去接纳、合作、平衡这样不同家庭的需求。
另一方面,楼里有一些独居老人,子女都不在身边。考虑到他们不会团购买菜,我们就自己垫钱,先把菜买下来,到时候挨家挨户问,需要的再送上门,老人家总会主动把钱塞到团长手里。很多供应商还会主动多给一两份,我们就优先考虑送给长者。
现在我们每天还会制作抗疫简报和团购简报,努力做到信息公开和防疫规范。
管理志愿者团队的过程其实也是一个不断优化的过程,我们现在基本上可以做到各司其职,让合适的人在擅长的岗位上发挥作用。来来其实本职工作是一名体育老师,斜杠身份才是演员。他的体力更好,所以一直是搬运队的一员大将,我负责后台沟通更多一些,就像我在舞台上其实也更喜欢去做控场的那个角色。
加入开心麻花后,我们的观众也多了很多,平时我们以即兴者联盟的团体身份演出《即兴现场秀》,我和来来也参加过开心麻花《嘻嘻!蛤?》全能喜剧人争霸赛。现在很多喜剧类综艺的播出,让接受即兴戏剧的观众越来越多,真心希望疫情早日过去,脱了“大白”,可以让我们在舞台上把这段时期的经历说给你听。(讲述人 来来 琥珀 整理人 赵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