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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上海共青森林公园树林里的二月兰开了,远远望去就像一片紫色的海洋。季羡林先生的《二月兰》将这种野花写得灵气十足。“宅旁,篱下,林中,山头,土坡,湖边,只要有空隙的地方,都是一团紫气,间以白雾,小花开得淋漓尽致,气势非凡。紫气直冲云霄,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的了……”“紫气”这个词古人用来形容宝光和祥瑞之气,但用在二月兰这样的野花上,居然也十分恰当。“当宛如还活着的时候,她每次回家,只要二月兰开花,她离开时,总穿过左手是二月兰的紫雾,右手是湖畔垂柳的绿烟,匆匆忙忙走去,把我的目光一直带到湖对岸的拐角处。”睹物思人,这春光美得让人惆怅。
二月兰属于十字花科。顾名思义,十字花科植物的花有四枚花瓣,开放时呈十字形。人们日常所食的白菜、油菜、萝卜、甘蓝、芥菜都属十字花科。早春野地里常见的紫色小花,除了二月兰,还有早开堇菜和紫花地丁,但二月兰端庄的十字形紫色花朵一般不会有人错认。
森林公园里二月兰盛开时,常有小女孩将它折下几枝,爱惜地握在手里,我想这也算是春日一景。偶尔见到有人以二月兰花海为背景拍婚纱照,雪白的婚纱与粉紫的花儿配色固然美,但摄影团队把花儿踩得东倒西歪还是让人觉得心痛。我想,二月兰虽然可以吃,但口味必定不佳,否则这一大片野花早就不保了。后来去友人山里的房子小住,吃过几款她用二月兰做的菜,我的这个猜测就被推翻了。她说在院子里种二月兰,起初是因为二月兰不用照管,播种一次年年都能开出一片,后来尝过了二月兰的味道,更觉得它好看又美味。彼时院子里的二月兰已长到十多厘米高了,在花茎顶端,可以看到嫩绿的小花蕾。她说我来得正好,这是二月兰最鲜嫩的时候,再过个三五天,花蕾变成紫色,虽然也能吃,但口感就没有那么好了。“二月兰开过花就老了,只能用沸水焯了做成饺子和包子馅儿。”碧绿的二月兰,吃到嘴里先是微苦,随后就泛起一阵野蔬特有的清香味。凉拌二月兰味道清爽,做法也简单,把二月兰洗净焯水,捞出过冷水切段,调入一点食用盐、醋和香油,吃后真是唇齿留香。她还给我用剁碎的二月兰叶子烧过豆腐羹和菜粥。那年春天真是有口福,感觉像过了一个“舌尖上的春天”。当然,自家种的野菜吃着放心,公园里的二月兰还是不要随便采来吃。为了防治病虫害,管理人员往往会喷洒药水。
二月兰是理想的早春观花地被植物,可植于坡上、树荫下、路旁。它不仅自成景观,而且能与其他植物搭配。原本单调的草地、墙根、篱下,一种上二月兰就有了变化和野趣。若是群栽在水岸边,绿叶紫花的倒影与水色相映,有种如雾如梦的效果。耐寒耐贫瘠的二月兰,即使在荒坡上也能生长。二月兰花量大、结实率高,自播繁衍能力强大,每年五六月份种子成熟后落入土中,秋季长出绿苗,春季又是似锦繁花。(若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