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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的划痕看似很温柔……起初你用雪花膏还能遮盖住。再以后,皱纹会像玻璃的裂纹一样,四下扩散,任哪个女人都无法遮掩。”即使抓了一手烂牌,也要用力打出去。这一生,要轰轰烈烈地活。
也许,这就是《过路客》想告诉你的人生……
在微信读书界,上海作家王承志的《同和里》(上海文艺出版社2017年版)一直是以“神作”的姿态存在,将一众文学爱好者的胃口吊得足足的。在被读者誉为“妙笔生花、生花妙笔”讲述上海弄堂往事、看似柴米油盐的故事背后,其实是跌宕起伏的人生,“谐趣、有趣、真实”的生活,每一次都会让人们看着看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2023年盛夏之际,《过路客》火辣辣地重出江湖,可以说是上海爷叔王承志在《同和里》“七年之痒”后的再度出发,经历了《欢喜地》,他依然用独具个性的文字,描摹与沉淀对世事变幻、花开花落的领悟,正如他在创作谈中所言:自己一直想写一个最草根的人,有点俗气,有点慧根,最终乌龟翻身、麻雀变凤凰,蜕变成谦谦君子,上海滩不乏类似的传奇。《过路客》中所写的这样一个超级“无赖”是独特的,新鲜的,与众不同的;只要你善于发现,上海的弄堂街角,时时隐现着这样令你曾经熟悉也时时意想不到的人,他们的命运和时代变迁息息相关,时代给了这样的人施展身手的舞台。
主人公是一个具备特殊性格特殊敏锐的能人。他是摆香烟摊女人的遗腹子,七岁时才吃到皮蛋,从此觉得世界上皮蛋最好吃;小学二年级时吃到红肠,逢人便说世界上红肠最好吃。他一直活得很憋屈,自小便被弄堂里和学校里的孩子欺凌。直到他用捡来的香烟屁股加工成“再生烟”卖,在香烟紧俏凭票供应时期,这笔买卖第一次让他找到扬眉吐气的感觉……当人们还木知木觉,他已经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了。
这样的“他”们嗅觉灵敏,大潮涌动之时,他们会站立在潮头。他们无所顾忌,抢得先机,出类拔萃。绝大部分人开始狂奔时,他们遥遥领先。作为上海市井小人物,“他”也有着落魄、花心、草根、狡猾。《过路客》中的女人,来了又走了,走了又来了,最后真正留下来的女人,至情至性。男女情爱,往往是时代最敏感的部分,是对时代精准的折射,书中穿插的一段段情感故事,活色生香,欲语还休,反映的依然是世相万千。
主人公的一生,从青葱少年到“被称作风叔”,数十年光阴刹那而过,回首时如过眼烟云。《过路客》二十八章协奏交响,是一个普通人人生大浪淘沙的历程。“不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你都不好意思说你曾经轰轰烈烈地活过”。妙语如珠,也是《过路客》一大看点,为人乐道:比如,“那家伙倒是说过,我是他最好的朋友。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半斤绿豆烧下去了,舌头都大了,酒后吐真言,让你没有理由怀疑他的真诚,但是我一点都不感动,也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一点。相反,我在心里暗自嗤笑,觉得这家伙分明是在讨好拉拢我,或者说是在挖苦我。虽然,我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他起初拿到的是一手烂牌,但是他把这手烂牌打成了一副好牌。想不到他把牌一摊,不玩了……”
率真,狡猾,血性,义气,坚韧……这是一个与时代碰撞的弄堂中的上海人。他的故事,彷如一支沪上市井罗曼曲。
(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