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的一炮，让西方舆论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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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俄罗斯国防部13日消息，一艘俄军战舰当天在黑海海域向一艘悬挂帕劳国旗的民用货船警告射击并登船检查。这是俄罗斯退出黑海港口农产品外运协议以来，首次对乌克兰以外的商船采取此类行动。

事件发生后，几乎第一时间登上所有西方媒体头条，并持久“霸榜”。舆论担心俄乌将竞相针对民用船只展开行动，西方鹰派鼓吹的“派军舰前往黑海护航”的主张再度喧嚣尘上，北约大有借机实现在黑海常态化存在之意。

俄军主动披露全过程

这一次，没等西方媒体炒作，俄罗斯率先公布了己方在黑海的行动。

据俄国防部发布的情况说明，俄军黑海舰队“贝科夫”号巡逻舰13日晨在黑海西南部海域发现一艘悬挂帕劳国旗的散货船，判断该船正驶往乌克兰伊兹梅尔港。俄军舰通过无线电要求对方停船接受检查，但没有得到回应。俄军舰随后使用小型自动武器进行警告射击，迫使货船停船。俄军人员乘坐卡-29直升机登船检查有无违禁品，在完成检查后撤离，货船继续驶向乌克兰港口。

西方媒体报道呈现的事件经过，大体与俄军表述一致。不过，西媒强调货船目的地不是乌克兰港口，而是罗马尼亚的苏利纳港。

退役海军上校、经士智库国际军事行动法研究中心主任田士臣表示，俄军舰警告射击旨在进行临检拿捕，从披露的情况看，操作专业规范。

俄罗斯此前宣布，在黑海港口农产品外运协议失效后，海上人道主义走廊已经关闭，经黑海水域前往乌克兰港口的所有船舶将被视为潜在军用货物承运船只。随后，乌克兰对驶向俄罗斯港口的船只也发出相似警告。

上周，乌克兰以人道主义名义，单方面宣布开辟一条人道主义走廊，承诺将尽力确保航行安全。不过，俄罗斯对此未予承认。

北约或借机增兵黑海

事件发生后，乌克兰第一时间选择沉默，迟至14日才谴责俄罗斯此举“与海盗无异”。相较之下，北约的考虑更显纠结——既想从中渔利，借机扩大在黑海的军事存在；又担心难以拿捏尺度，与俄罗斯发生正面冲突。

在黑海港口农产品外运协议失效后，北约内部关于派遣军舰进入黑海“护航”的声音迅速增多。在部分鹰派人士看来，这是打破《蒙特勒公约》限制的天赐良机。

《蒙特勒公约》签署于1936年，对土耳其海峡的通行权以及非黑海沿岸国家军舰在黑海的存在做了限制。根据公约，和平时期所有域外国家部署在黑海的军舰总吨位不得超过4.5万吨，停留时间不得超过21天。进入战时，如果土耳其为中立国，则各交战国军舰不得通过海峡；如果土耳其为参战国，则由土耳其决定是否允许别国军舰通过海峡。

正是由于《蒙特勒公约》的存在，冷战时期黑海几乎一度成为“华约国家内海”，北约在黑海的存在感仅靠土耳其当时极为有限的海军力量。冷战后，尤其是克里米亚危机以来，北约一直试图大幅强化在黑海的军力部署。

随着步步东扩，北约已在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两个黑海东岸国家实现了军事存在。俄乌冲突爆发后，北约向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分别部署了一个战斗群，上个月又将驻保加利亚战斗群的兵力扩充了4倍。

不过，由于保加利亚与罗马尼亚兵力不多，尤其是土耳其并未在俄罗斯与北约之间做出选择，域外北约国家在黑海地区的海空力量仍然十分有限。因此，西方舆论炒作俄军舰开炮，也是为在黑海可能的军事部署做舆论铺垫与试探。

“护航”仍存在显著风险

然而，北约内部也不乏理性的声音，认为所谓“护航”弊大于利。

首先，尽管俄罗斯黑海舰队在旗舰“莫斯科号”巡洋舰等沉没后实力大损，但依然有足够的实力封锁乌克兰沿海，北约并无必胜把握将“护航”变成加分项。比如，俄罗斯可以通过实力不俗的潜艇部队实施水下布雷，而北约受制于《蒙特勒公约》与自身扫雷实力的限制，很难有效“护航”。

进一步说，假如有北约军舰在“护航”途中触雷，那么将把北约置于进退维谷的两难境地：要么采取更激进的部署乃至报复手段，将局势推向难以挽回的境地；要么保持理性与克制，忍气吞声，但这又会损及内部士气与战略威慑的有效性。

其次，假如北约完全弃《蒙特勒公约》于不顾，执意大举增兵黑海，无疑将彻底暴露美西方对国际海洋法规“合则用、不合则弃”的双标态度。何况，北约此举需要以土耳其的同意为前提，但土耳其从国家利益出发，几乎不可能同意。如果北约强行推动，无疑是将总体中立的土耳其推向北约的对立面。

可以说，黑海最新事态给了大西洋两岸意图借冲突渔利的势力再次兴风作浪的契机。但是，在劝和促谈愈发成为国际社会共同诉求的背景下，美西方还应掂量下这么做是否值得。

新民晚报记者 杨一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