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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到一篇二宝妈妈写的文章。因为认得作者,所以对她文中那些发自于内心的灵魂式拷问,颇能理解。作为一位名校毕业的高材生,与丈夫一起在沪上打拼多年,已在这座城市安居乐业。然而,因为育有两个孩子,而他们双方父母出于种种原因,不能前来照看,以至于她不得不放弃正处在巅峰期的事业,成为一名专职妈妈。眼看自己被“一地鸡毛”淹没,专业日渐荒废。她不禁感慨:努力读书,到底是为了什么?今后我的孩子们究竟是喜欢一个在职场上奋斗的妈妈,还是一个每天接送他们的妈妈?这样的知识低效作用是不是现代女性的悲哀?
关于女性问题,多少年来,仿佛永远是带省略号的话题,欲说还休。但是,纵观我在国内时的身边现状,能够在职场上风生水起的年轻妈妈们,几乎都有家人做后盾,为其解决后顾之忧。
日本人是没有祖辈带孙辈观念的。为鼓励产后女性重返职场,政府也算是花了血本。给生育女性一年带全薪产休假,一年后去市役所递交复职证明,便可对接就近保育园托管孩子。生活在日本的女儿,享受到这一待遇。外孙女小铃妹一周岁时,她如愿重返职场。但是,压力是不可避免的。孩子生病了要请假,到下班点要离岗接孩子,便被人嘀咕:又要请假,又不能正常加班,应该去做小时工。好在小女生性乐观,权当耳边风,照常做她的正式社员。然而,不得已时还是要加班的,保育园托管时间:从上午7点至晚上7点,如果小夫妻俩都加班加点的话,“扣刻扣”,晚上7点前赶到,小铃妹就得在保育园待上10个小时以上。
去年,女儿举家从九州迁往东京。女婿投入工作,女儿只能辞职,孩子的入托尚未衔接上,她本人还想去应聘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需要我赴日帮忙照看孩子。
我带小铃妹去公园或超市,常见宝妈们胸前“挂”着一个娃,童车里推着一个,或购物或陪孩子玩耍。有一种专为宝妈设计的自行车,一前一后可安置两个帆布“小房子”。宝妈们去幼儿园接送孩子,将两个宝宝塞进两个“小房子”里,麻利地跨上车,一溜烟地骑走了。如果小宝生病了,大宝就跟着妈妈一起跑医院;若是大宝上幼儿园或小学了,小宝就得被妈妈抱着或牵着一起参加入学仪式。这便是妈妈们的“捆绑式”带娃。真的是为母则刚,无所不能。
那天,参加完小铃妹的入园仪式,女儿从包袋里取出幼儿园方发给妈妈们的资料。其中有一包餐巾纸,上面有这样的文字:如果你感到抑郁,或有厌世自杀的情绪,请拨打求助电话。文字下方,赫然一串电话号码。我见了,心头一颤,看来“为母则刚”的妈妈们并不是我想象得那么刚强。当这样的“劝阻”已经像广告语那样印在餐巾纸上了,可见妈妈们的心理问题不是个别现象。细想,若是孩子不止一个,若是没有家人帮助,重返职场的“待遇”又如何享用?女儿说:“我算幸运的,老公会帮着一起做家务,有困难了,两个妈妈会赶来帮忙,家人的关爱都是实在的,还能让我在带娃和工作之间有所兼顾。”
带娃,可以说是辛苦并快乐着。数月下来,小铃妹与我共同创造了一种独特的沟通语言:即日语、普通话加沪语的混搭式交流。并且在她的“折腾”下,我成功地减肥四五公斤。有一天,她突然很认真地对我们说,小朋友们都有弟弟妹妹,我也想做姐姐。我和她妈妈听了面面相觑,差点厥倒,继而异口同声地问道:侬讲吃得消吗?(周珂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