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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融融,午饭后,我与几位同事一边漫步一边闲聊。突然,我想起了一件事,就冷不丁地问慧如:“上海有个菜叫小青青与白娘娘,你知道吗?”慧如很惊讶,作为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她表示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菜名。
几天前,一位退休的同事在朋友圈里晒了一道菜,大概是茭白与莴笋焯水之后淋上葱油,白绿相间,赏心悦目,并配上这极具创意的菜名。这个菜名着实让我陶醉,我不得不叹服上海人的幽默与灵性。上网一搜,才知道真正的“小青青与白娘娘”是绿豆芽炒韭菜,一清二白简单朴素的食材被吴侬软语一包装,瞬间就弥漫着小青与白娘子的灵气与仙气,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对慧如说:“上海人真聪明,比如你们的夜开花,也是浪漫迷人别具一格。”慧如目瞪口呆,用上海话说:“‘夜开花’不是‘夜开花’吗?”90后小林一本正经地说:“夜开花是瓠瓜。”我说:“是的,我们叫瓠子。”
慧如哑然失笑,用普通话一字一顿地说:“夜—开—花,我还以为夜开花就是它的学名。”我故意用上海话重复了一遍“夜—开—花”,并说:“因为它是夜里开花的,所以得名。”大家一笑,似乎恍然大悟。
慧如说“瓠”字很难写,我就马上百度给她们看。小林脱口而出:“原来瓠是这样写的,我还以为是贫富的富。”来自淮北的小林继续侃侃而谈:“上海的菜名很有意思,上海人说的gāng豆,我们叫豆角,但是这个发音是不对的。”我也随声附和小林。慧如说:“阿拉叫长gāng豆。”老方慢条斯理地扔了一句:“东北人叫豇豆。”我和小林异口同声地对老方说:“你是对的。”慧如一边重复:“豇豆,豇豆……”一边又忍俊不禁地说:“好别扭啊。”我们几个也哈哈大笑。
笑声未落小林又发问了:“长的叫豇豆,短的叫什么呢?”我不假思索地说:“刀豆。”看着迷失的小林,我仿佛看到了30年前的自己,那时候魔都的菜名同样让我疑问不断。慧如揶揄道:“你真是入乡随俗,据说外地叫四季豆。”我和小林莞尔一笑。
“那扁扁的又是什么?”小林接着问。“扁豆呀,紫紫的。”慧如说。“不是紫色的又叫什么?”小林打破砂锅问到底。沉默的老方终于开了金口:“我们叫油豆,东北的豆可多了。”我接上话题:“还有油豆,第一次听说。”我又上了百度。“不是这个,很扁的。”看着图片,小林立刻否决。我、慧如还有老方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猛地三人不约而同地嚷道:“荷兰豆。”小林终于满意地长吁了一口气。
“你们知道上海的‘册(出)屁豆’吗?还有包脚布和老虎脚爪,知道是什么吗?”忽然间慧如连珠炮似的发问。看着我们仨一脸的迷茫,一丝狡黠的笑容浮上她的面颊。阳光下慧如笑意盈盈皓齿微露,我的脑海飘过一个词——齿如瓠犀……(程红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