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大中小学的线上教学已经开展了一段时间。无论是这波疫情的严峻还是足不出户的现状，不免令学生们也陷入焦虑情绪。作为一名小学生的家长，同时也是高校教师，在自我调节情绪的同时，也在尽可能引领大孩子、小孩子们认识焦虑、化解焦虑。

面对孩子们，我从不否认焦虑的存在。适度的焦虑和适度的紧张一样，可以转化为行动力。不过，过度焦虑就会产生负面效应。针对孩子们产生焦虑的原因——原本熟悉的生活秩序被打破，创造一个井然有序的学习环境和学习节奏，就成为缓解焦虑的最佳方法。

能给人安全感的秩序，首先来自空间。在中小学开启线上教学之初，我就花了半天时间和女儿一起整理出一块适合她在线学习的空间。除了课本、文具和在线学习设备，我们剔除了不少容易转移注意力的物件，营造了一个类似教室的学习氛围。不过，在她的生活区域，钟爱的玩偶、抱枕一个都不少。学习区域和生活区域适度分开，让孩子有明确的归属感。同样，在每周的研究生课上，我让学生们打开视频。一开始，个别学生不修边幅的形象和混乱的内务暴露在镜头前。但很快，在我“每天收拾你的房间和收拾你的发型一样重要”的提醒下，学生们恢复了以往的精气神。据说，他们的寝室因为姚老师不定时的突击检查而变得格外整洁。

当然，时间上的秩序感能更直接地缓解焦虑。所有在线学习都有课程表。不过，我更倾向于让大小孩子们制作一张“私房日程表”，把时间更精细地分配一下。例如，我的女儿会在每天上午观看录播课并完成作业，下午参与直播课的答疑。下午三点后是锻炼和休闲时间，我们给一周五天分别安排了绘画、手工、唱歌、劳动、课外阅读等兴趣内容。一天下来，行程满满。至于不受课程表束缚的研究生们，在线学习期间的时间管理更为必要。有学生表示，尽管积攒了不少学习任务，却没多少动力。于是，我会布置一些读书、写作和专题研讨任务，让他们按照重要程度安排每周进度和每日进度，定期汇报、定期清零。有时候，学生们会抱怨，每天总有各种各样意外而琐碎的事务打扰学习，我也会告诉他们，要用边角料的时间来集中处理琐碎事务，这也是缓解焦虑的办法之一。

当然，绝对的秩序感也会成为另一种压力。“妈妈，我不想被‘时间窃贼’偷走我的时间。”女儿最近在看德国作家恩德的小说《毛毛》，对于被异化的时间认知颇有微词。是的，我们管理时间，而不是被时间管理。失去了闲暇，工作学习也失去了意义。换句话说，如果不能留出充分的时间安抚坏情绪、培养好情绪，我们反而会陷入另一种焦虑。于是，我和女儿除了坚持周末的欢乐亲子互动时光，还开启了每晚的“泡脚吐槽大会”，分享一天的工作学习心得；于是，在这学期的口述历史课程上，我让每个学生化身口述者，讲述封校期间的亲身经历和切身感受。最后，我和研究生们也约好一起在线欣赏音乐会、话剧，还约好要把每一次下楼做核酸的机会视作亲近自然的温馨时光，拍照分享。

对于学生们而言，这是一个别样的人间四月天。生活终将重归正轨，而化解焦虑的这些方法，说不定会为下一段学习时光积累不错的财富。（姚霏）